唐多多

只觉得那似水的流年在那里滔滔的流着

记得

早晨,一切都还没有醒来,这如此的寂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缓缓从睡梦中坠入人间,梦中的情节还没有淡去。我不敢睁开眼,闭着眼睛流泪。我怕睁开了眼,这单单属于我的寂静会被人声的嘈杂像浪花掩盖岸边的脚印一样毫无痕迹的冲去。我怕睁开了眼,会再次忘记这个人好久。
有好久好久没有主动的想起爷爷了,过年回家看到照片也只不过是睹物思人。脑海中遗留爷爷的记忆是他生病以后,那次他蜷曲在病床上,床单干净的可以用"苍白"来形容。皮包骨头的身躯,躺一会就得翻身。凹陷的眼睛来回扫视每一个人,许是预感到了生命的最后吧,所以努力记住每一个人。那个暑假里家人都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祈祷,愿时光温柔相待他。
梦中,爷爷倚杖站在我旁边,身体的虚弱不能让他如旁人般面不改色的站立。感觉要倒下了,我赶紧上前搀扶,嘴巴里并喊着"爷爷"。下意识里觉得这两个字如此陌生,感觉以前不是这个声调啊,有多久没有说到这两个字了。我暗自练习这个称谓,试图找回熟悉的声调,就像歌唱家练声那样把所有的声调都试了个遍,可是怎样叫都觉得奇怪。我不再叫了,开始啜泣。闭着眼感觉泪腺里涌出的液体,打湿了枕头。
可能是清明节的缘故,已故的亲人埋怨我早把他遗忘,故托梦。
记得《寻梦环游记》里,亲人归去我们无能为力,只要世间有人记得,他的灵魂才不会消失。对于人来说可怕的不是逝去,而是被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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